鱼鳍小姐

【叶莫】17 纹身（承上）

莫凡离家出走系列，或是进展到这里我因为尴尬癌整个人都不好了系列。

突然发现没准儿我适合走魔幻现实主义风格。

OOC有，私设如山。

OC出没注意。OC x 莫凡暗示有。前男友梗不要太普遍。

还有伞修伞暗示。

劳动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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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直等到这星期和百花的比赛结束，那个“准备好了”的时候也没有到。而且擂台赛的时候莫凡明显受到了上次指导赛的不良影响，因为蹲守而触犯规则被罚下场。叶修在记者会上大大方方承认“我的错”的时候，心下就对复盘有了一番计较。所以即使输掉比赛的方式有些难堪，但是内部会议上他并没有让莫凡难看。到最后，他照例留下来整理会议记录，然后有点意外地看到莫凡也没有走。

他们保持着开会时的位置，隔了两个身位格和一张桌子。背后的投影还没收起来，上面还放着最后团队赛的输出统计明细。

叶修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莫凡摇了摇头，然后又陷入了沉默。叶修放下手下的活计等着他。那张脸上有些局促不安，肚子里憋着话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是紧张的吧？叶修推测。还是帮他一把吧。

“输了比赛记着队长有惩罚来着？”那是前天的一个玩笑。配合着叶修现在这不怀好意的邪笑，和平常那个招人讨厌的大魔王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叶修自己清楚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可能是因为这屋里刚刚人太多，二氧化碳浓度高了的缘故。

莫凡皱了皱眉眉头，终于出声了：“那不算。”

叶修挑眉看他。

“是你自愿要帮我打水的，不是我要求的。”

叶修差点笑出声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伶牙俐齿。他耸耸肩，关上了笔电上的界面。投影上现在是一片星海，但是因为天花板上的灯光亮的分明，所有的细节都看不真切。“所以？又来找队长当免费劳力？”

“我来请假。今天晚上。”

去年深秋，莫凡消失过一次。一整天没有回来，凌晨的时候裹了一件明显大一号的藏青色风衣。那个时候也没有注意，除了风衣，他身上是不是还多了别的什么东西。这么想来，莫凡现在用的马克杯也还是藏青色的。

“又去和前任叙旧？”

算下来，那个前任已经过来找了好几次。念念不忘的，听着还挺痴情的。

莫凡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似的。

“去吧去吧，反正比赛也打完了。”叶修装作大度地挥挥手，转头又侍弄起了手里的文件，“就算我是队长，这点儿自由还是应该留给队员的。”

“你可以不给。”莫凡突然上前去捉他的手，他们之间隔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的笔电被这突然的冲撞带翻了，后面投影的幕布一下子失去了信号，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英文对话框孤零零地闪烁着。

但是他只捉住了他的一只手腕。叶修的另一只手稳稳地撑在桌子后面，拒绝的意思不能更明显。然而莫凡抓空的那只手没有闲着，飞快地攥紧了那只腕子，力道大的让叶修以为自己会被扥脱臼。

“……轻点儿，疼。”

莫凡马上放松了力道，看到叶修那只被攥红了的腕子，脸色微微一红，随即松了手，而后又觉得不甘心似的，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叶修的脸色，犹疑着，最后像小孩子一样捏了他一根小指，力道不大。叶修试着抽了抽，没有抽动。莫凡固执地不松手，也不看他，浑身上下的精神都集中在这根小指上，和他僵持着。

被撞翻的电脑仰着身子，屏幕泛着幽幽的微光。连接投影的线早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散落的文件让整个桌子显得凌乱不堪。

叶修没有再试着抽回手。他先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把笔电合上，然后叹了口气，抬手抚上莫凡的头顶，轻拍了两下。“乖，看着我，好好说话，嗯？”

莫凡还是没有抬头。但是那只手却松开了。叶修抚在他头顶手顺势滑下，在他脸颊的位置停下了。虽然常年对着电脑，但莫凡的皮肤还挺好的。叶修忍不住来回划了两下，然后不出所料地感觉到手下的皮肤渐渐热了起来。“还不抬头？”他的手继续向下摸索着，慢慢捏住了莫凡的下巴，食指贴着下唇，一点一点地蹭着，“你在害羞吗？”

莫凡终于肯正眼看他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好像藏了一场秋雨。

叶修笑着拍拍他的脸颊。“我知道了。你等等。”然后他走到门口，把会议室里的灯关上了。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大概是视觉受到阻碍的时候，听觉会变得格外敏锐。叶修听到了莫凡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中途还撞到了一把椅子，划在地上发出“刺啦”一声巨响。他好像还听到了莫凡的呼吸声，轻轻的，轻轻的，随时都要消失了一样。随即一只手抵上了他的胸膛，莫凡在他面前。眼睛越来越适应黑暗了。叶修把那只手拉到自己肩上，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撞上对方的，维持了一个暧昧的姿势。莫凡另一只手也环上来，两手交叠搭在他的肩上。他们有一个星期没有这么亲近了。而现在气氛刚刚好。

“如果我不想让你去，你就不会去？”

光线太暗，即使离得这么近也看不清莫凡眼里的情绪。而从他的一个“嗯”里也听不出来。

“但是你还是想去？”

“……对。”

叶修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右手在莫凡的腰上摩挲。莫凡的腰很细，一只手就能环过大半。

“你去找他，有什么事儿？”莫凡的脸突然凑上来，他们鼻尖相抵，眼神交错，叶修一下子读懂了莫凡的意思，“你不想说？”莫凡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用自己的鼻尖蹭蹭叶修的，像是一只讨奶喝的小动物。叶修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的唇贴在莫凡的嘴角，“可是我想知道。”

莫凡顿了顿，还是就着他的嘴边开了口：“等我回来……今晚之后，我什么都告诉你。”

叶修抬起头，松开了放在莫凡腰上的手。这是一个拒绝的信号。莫凡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大概猜到。不过就是那一套，甩不掉的前任，余情未了。”叶修笑了笑，但是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这样纠缠不清，那你跟我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莫凡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不相信我。”

叶修直视了他的眼睛。“对。”

“……我理解，但是……”莫凡咬了好几次嘴唇，找不到合适的解释。叶修就在他对面，抱着臂，冷眼看着。这回没有任何提示或是指导。莫凡的手不自觉地扭在了一起，他的话断断续续：“第一个人总会有那么些特别的，我和他还过了挺久的……你应该知道的，就是，那个……苏沐秋。”

“啪”地一声，会议室的灯被打开了。一瞬间，刚才黑暗所营造出的所有旖旎的气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叶修脸上是一个公式化的笑容。他很少有这样的表情，哪怕是在记者招待会上。嘴角弯得那么僵硬，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你的假准了。”他说，“今天晚上。”

莫凡呆呆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也没说出口。最终，他只是低下头，快步走出了会议室，带上了门。

 

那天晚上的时候，叶修做了一个梦。

他看见莫凡站在一面巨大的穿衣镜前，穿着那件不合身的藏青色风衣，形状好看的小腿和脚踝露在外面。而他自己站在莫凡身后，奇怪的是镜子里面却没有他。莫凡闭着眼睛，伸手解开了风衣的扣子，镜子里面映出莫凡的锁骨，还有胸膛，胸前两点的颜色特别鲜艳，好像是桃花。再往下，一尾火红的金鱼出现在他左侧的肋骨上。那只金鱼眼泡很大，圆嘟嘟的，还朝叶修眨了眨眼睛。

奇怪，金鱼不是不会眨眼的吗？

还没等叶修反应过来，那条鱼张了嘴，吐出一个泡泡，穿过了莫凡的皮肤，直接飞到镜面上。莫凡伸手，似乎是想要挽留，但是没留住，那层水膜一碰到镜面就“啪”地碎了。他失望地收回手，抚上自己的肋骨，好像在跟金鱼商量，让他再来一次。但是金鱼没有答应，它翻了个白眼，在莫凡的指尖下游走了。莫凡把风衣往后拢，他上身的线条一点点显露出来，优雅的脖颈，圆润的肩膀还有光裸的后背，皮肤特别好——但是金鱼哪儿都不在。

然后叶修就醒了。

这不算一个噩梦，他没有被吓得喘息不已，倒是同屋的老魏的呼噜声更为响亮。他侧过身，果然看见魏琛半个身在跨在杯子外面，背对着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叶修就着这个姿势发了一会儿呆，还是决定起来喝杯水。他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里面就剩个杯底儿，但是聊胜于无。喝了水，正准备窝回去接着睡，他突然发现床脚处有一个白花花的影子，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个影子就清晰了。是苏沐秋。

你不是说秋天和冬天都不会再出现了吗。叶修暗暗腹诽。

然而苏沐秋没有回答。他就那么消失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