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鳍小姐

06 十二月（短篇承上）

莫凡离家出走系列。前情私设的梗众多。

今天的灵感君离家出走了。所以我整个人画风都变了，嗯。也有可能是昨天那一篇耗尽了我的鸡血，现在空着的血槽还没补回来。

每天练笔一千字。看别的太太的文总觉得好厉害啊怎么一更都是万儿八千的。然而没用的我写个千字文都那么费劲……

所以喜欢的太太留个言鼓励下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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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里，莫凡梦见了家乡。

冬天的K市比H市暖和很多，一件抓绒一件外套，在没有大风也没有阴天的日子里就正合适了。但是在H市是一定要穿呢子的，有时候还不够，因为会下雪。虽说在兴欣混的日子里并没有很多在外面呆着的机会，几乎只有从网吧到上林苑的宿舍这么十几分钟的路——走快了连十分钟都不到——但是莫凡还是会觉得冷。因为很潮。空气湿度大，而且又不像家乡那样拥有直射的阳光，H市对于莫凡来说实在是不太适应。更别提长江以南没有暖气这样被玩烂了的梗了。每次看到唐柔、苏沐橙和陈果他们穿着显出腿部曲线的下装的时候，莫凡就替她们觉得冷。果然妹子们抗寒的战斗力都是破表的。

另一个让莫凡皱眉头的是叶修。这个本来就不修边幅的人在冬天的时候显得更邋遢了。外套好像就那么一件，头一天拿出来的时候皱皱巴巴的，穿了一天也没让褶子全部平整开来。不知道凑近了是不是还能闻到一股子霉味儿。

好像又有了一个讨厌那个家伙的理由。

算下来，莫凡已经攒下来好多讨厌叶修的理由了。个性恶劣的可以，既卑鄙又无耻，还很不要脸。这些早在网游里被追杀的没有活路的时候莫凡就知道了。后来跟着那家伙训练、抢BOSS、刷副本，种种经历更是让莫凡对他恶劣性格的认识更上一个台阶。死宅、糙汉，更关键的是，他还抽烟，自己最讨厌抽烟的人了。再有，不说话则已，每次一说话就不放过任何机会开嘲讽，技能点加满了而且发动无冷却，每次都噎得自己说不出话来，悄悄攥紧拳头暗地里下决心把对方撕成碎片。幸好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流，万一叶修话多了点莫凡真的能拿了账号卡走人。反正这事儿他又不是第一次干。

但是除此之外，叶修还是很好的。

比如说，虽然一直跟自己没怎么交流，但叶修也没真的对自己放任自流。除了一开始作训练方案之外，偶尔的偶尔，在自己实在弄不清楚的时候也会不经意地给自己指点。虽然不及唐柔和包子他们细致，但是每次都切中要害。副本划水那次……反正自己最后不是报复回来了嘛。

再比如说，自从他往叶修的烟灰缸里种了萝卜秧子，那家伙就再也没在训练室里抽过烟。偶尔烟瘾上来了，不是溜去楼道就是在座位里偷偷嚼着自己上次扔给他的那包酸角。面无表情咽下那个东西可不容易，上次包子好奇尝试了一次结果刚咬了一口就给吐了，一边喝水一边奉承老大。两人闹这一出还惊动了魏琛老爷子，一番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打赌拉勾之后，魏琛在训练室里抽烟的时候也少了。

还有，他还挺照顾那烟灰缸里的萝卜秧子的。过两天就往里面添水，开花之后还从楼下挖了土填进去，真弄成个小盆景的样子。

然后就是……叶修总是时不时地跑过来捉弄自己一下，还非要弄得自己气炸了暗地里发誓要活剥他的皮不可。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极度恶劣，但是……意外地自己并不是特别讨厌。虽然有点极端，可这也算是那家伙关心人的特殊方式吧？

莫凡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是不是H市的冬天太过于寒冷，乃至于自己都变得多愁善感了？

十二月里，叶修梦见了家乡。

冬天的B市比H市冷得多，穿呢子都不够，羽绒服得套上最厚的，围巾帽子，不把自己裹得圆滚滚你根本无法应付肆虐的寒风。其实叶修离开家已经有十多年了，中间只是偶有回去看看，离家出走的孩子对于家自然没什么好印象，统共就是一个暴脾气老头儿再加上一个混蛋弟弟。但每一次到B市，叶修总是觉得这么多年了自己对于家乡冬天的暖气实在是思念得紧。还有干燥的空气。南方总是潮湿的不行，每天刚钻到被窝里的时候都觉得像是进了冰窟。这个时候，B城那刮在脸上生疼的风都显得特别可爱——现在的叶修只有在刮胡子的时候才有相同的感受。

仔细想想也不尽然如此。每次一靠近莫凡，叶修也有种刹那间到了数九寒天的错觉。这小子看向自己的时候好像自带BGM：“北风那个吹哟~雪花那个飘哟~”配上那个单薄的小身板儿，总觉得……有点可爱。

真正说起来，莫凡的个性绝对说不上怎么可爱，说可恶还差不多。

先是怎么也听不进人话，放着职业联赛的康庄大道不走非要干拾荒这种不招人待见的活计，还非死犟着，不追杀个100多章还只能当个跑龙套的呢。再来是情绪闹得太厉害，整天一副死人脸，谁也不搭理，谁也处不好关系。平常也就吃吃沐橙给的瓜子儿，对美女有个好脸色，这摆明了对其余这批死宅们严重的偏见。亏得沐橙能眨巴着大眼睛问自己是不是嫉妒，自己只是对这样的差别对待分外不爽而已。

但是除此之外，莫凡还是很好的。

比如说，荣耀打得不错。说起来，只是相对于普通玩家来说不错。高玩水平，离职业级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最关键的是，意识单调。只知道耗尽耐心单打独斗，PK赛里思路不灵通的结果是很快就被人摸透然后打爆，而团队战更是只能呵呵了。

这个不算的话……再比如，莫凡很雷厉风行。这绝对是个优点。收到地址信息后第一时间定了机票凌晨就飞过来了多让人感动！但是仔细想想，这是和家里闹别扭而不计后果的离家出走。一把年纪了还停留在叛逆期这是莽撞的表现。还自己一说就炸毛，一副“我要把你狠揍一顿然后跑得远远的”的表情，没见过脾气这么幼稚的。

其实……莫凡还是有很可爱的一面的。特地送了自己一包酸角就是。虽然，他的本意大概是整蛊自己，但这东西在没烟抽的时候嚼嚼还是能过过嘴瘾的。还有在自己的烟灰缸里种萝卜也是。虽然只是个不知道怎么剩下的萝卜秧子，但是好歹给自己的桌面上添了点绿色。绿色植物好啊，不仅放在空调房里有利于加湿——虽然自己也没感觉出来就是了——而且种在烟灰缸里还能帮自己戒烟，毕竟总得找个地方弹烟灰不是。

叶修突然想到，和莫凡待在一块儿的时候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放弃了想要抽烟的欲望。因为他说过他不喜欢别人抽烟吧。这么说来，自己与沐橙十数年来的戒烟大战居然让这小子钻了空子把自己推向败局。

但是欲望总是此消彼长。不再上心抽烟叶修发现自己总是时不时想着去逗一逗莫凡。看着那只小仓鼠涨红了脸、气鼓鼓地看着自己，他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还有，总想用各种方法了解他多一点，再多一点。看看他的房间里有什么，掌握他每天都在做什么，收集与他交好的人类的信息——特别是借他那件藏青色风衣的那位。这样的行为……好像叫撩汉。

叶修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是不是H市的冬天太过于温暖，乃至于自己都变得多愁善感了？

FIN.